西文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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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白亮】武陵桃花笑杀人

壹 · 梧桐深处凤未归


是联文,共三章,三位写手。

凤求凰李白×武陵仙君诸葛亮。




   九重天上,有凤仙两位,其中白凤仙君尤为出名,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。这白凤仙君姓李,单名一个白字。传闻千杯不醉,任你是谁,也不能将他在酒席上撂倒。这本该是酒鬼之态,招人嫌恶才是,可偏偏李白生的玉树临风,明目朗星,别说迷倒一片小仙娥,连有修为有地位的上仙上神都有暗自倾心于他的。

  就是可惜了白凤仙君心中无牵无挂无情欲,为人恣意潇洒,仗剑走四海,来无影去无踪,除了美酒能羁绊他的脚步,还真无人能留住他。
  
  话是这么说,李白却是赎罪刚满,回了天宫无多久,仙君之名恰才重新落回头上,他也落的清闲,又恰逢蟠桃宴,就在天宫多流连了段日子。

  


   
  觥筹交错,鼓乐齐鸣,歌舞升平,酒香四溢。蟠桃宴上,李白一圈喝下来,无人能敌,顿时觉得索然无味,也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,一手拎着酒葫芦就歪歪倒倒往外走,未合严实的壶口一路逗滴滴答答漏着酒液,惹得一路酒香。 
   
  李白乃是白凤,上天所赐的神明之身,自然也没人敢和他斤斤计较这些,他便一路畅通无阻地离了宴席。九重天宫殿重重,走廊与庭院随处可见,李白酒意微醺,脚下没个正步,倚靠着白玉栏杆,脚底打滑,跌下石阶,闯进了不知谁家宫苑,只见得好大一棵桃花树,树高千丈,桃花盛开,密密层层,直插云霄。 
   
  千年桃花树为主干,树影婆裟,花意正浓,旁支树杈上都挂着娇艳欲滴的花朵,略有拂风,就吹的花瓣剥落,像极了一场粉色大雪。 
   
  这地方他可从未来过,李白觉得新奇万分,九重天上竟有如此世外桃源藏着,是哪家的仙君居所?目光飘忽,没看见人影,也顾不得这些,李白借着酒意,酒葫芦一扔,翻身上了树枝,抖落花瓣雨。他倚靠在枝杈上打算借着花香与酒气小憩一会,却不想酒葫芦咕噜咕噜滚着,不知撞在谁脚踝边停下了。 
 
  “白凤仙君醉酒入了我这桃花园,再染脏树干与土地,是否不妥?” 
 
  来者字字咬的极清楚,锱铢必较的模样,但声音温润,笑意不减。宫苑主人来的如此快,竟连脚步声都没有?李白眯眼一看,好一个美人,桃花应和,玉肤玉骨,当真是宸宁之貌。 
   
  为何无脚步声?美人赤足,足肤如春妍,吴足霜雪白,也沾了些许酒葫芦里溅出的琼浆玉液。 
   
  抖落花瓣几朵,落在来人的头上,顺着银白色发丝滑下,手中一把桃花扇,腕间有如花瓣千重,冷香浮动。 
 
  李白眯着眼眸盯了有半柱香的时间,幸亏树下这赤足美人脾气好,任由他细细打量,再自言自语般地吐出一句掺着酒气的戏言:“我这可真是醉了,哪里来的小桃红。” 
 
  话一出口,赤足美人终于耐不住脾气,手中花扇一挥,卷起桃花瓣几片,愠怒道:“休得无礼!在下武陵仙君。” 
 
  李白分明是听见了,心里品味着武陵仙君这个名号,嘴里却还念着:“分明就是小桃红。” 
   
  哪能和这么个醉酒的家伙较真?武陵仙君算是自我调节了气度,再解释一遍:“唤武陵仙君。” 
 
  李白在树枝上换了个更为慵懒的姿势,撑着脖颈侧头,如雪长发挂在枝杈上,几乎要与花瓣纠缠在一起,嘴里死不松口。 
   
  “小桃红。” 
 
  看来是真真说不通了,大人有大量,再退一步:“罢了,在下诸葛亮。” 
 
  “小亮亮。” 
 
  “……字孔明。” 
 

   “娘子。”
  
  “放肆!”诸葛亮这次不再是愠怒,正是既羞又怒,连音量都拔高了几分,再无法维持之前的温和之相。不过到底是骨子里存有的温文尔雅,连怒气冲冲都看着像娇嗔。这声呵斥没能惊起树上半梦半醒半醉酒的李白,相反,回应诸葛亮的是轻微鼾声。
  
  谁又能知晓,这是李白的梦话对白还是什么。
  
  都说凤栖梧,凤鸟无梧桐树不栖,在李白身上这倒是没体现出来。诸葛亮跨过脚边那平日里被李白宝贝着的酒葫芦,再靠近几步,枝杈上那撑头入睡的白凤仙君睡相不佳,不扎不束的雪色长发垂下,上面沾惹了蹭过的花瓣与花骨朵。
  
  千年未改,唯桃树你所欢喜。
  
  诸葛亮再看一眼那沉睡梦中的酒鬼,挺鼻薄唇,古雕刻画,不负世人所描述与倾慕,也与千年之前再无变化。拂袖转身进了房里,顺走了地上还在往外滴答酒水的酒葫芦。
  
  蝴蝶振翅,百里余香。魂牵梦萦,醉花断肠。李白分明睡的安稳,却是骤然惊醒,一眠未梦,只觉得有着归宿般的安稳,或许是美酒与花香的作用,但以惊骇结尾,追根溯源应该是那落在了鼻尖的花瓣,打扰了这次好眠。
  
  空气里酒味散尽,李白的思维能力也算是从酒气里捞了出来,深吸几口,嗅得一股略微甜蜜的桃花香,却也不是桃花。
  
  李白翻身越下树枝,几十人合抱也难成圈的参天桃树底下早就厚厚落了一地桃花瓣,树的另一边懒散地卧了个白衣男子。
  
  “武陵仙君?”未走到人跟前,李白先出声试探着唤道,这香甜气息正是从这里传出,掺杂着诱人酒香,李白可从未闻过这般美酒香气。
  
  树下之人没有应答,李白已经到了跟前,正是诸葛亮,侧卧在树下,手边金樽玉壶,还有一对精致酒杯,一只空着,另一只则被捏在手中,其中清酒摇晃。
  
  一见着酒,李白便自顾自地套起了近乎,盘腿坐在诸葛亮身边,伸手去把玩诸葛亮脑后被红线束着的辫尾。
  
  “白凤仙君,为何如此无礼?”诸葛亮放下了手中的酒杯,坐直身子,躲开了李白探来的魔爪,他早就几杯桃花酿下了肚,面色泛红,谈吐间都带着一股桃花的香甜。
  
  “只怪小亮亮身带美人香,比酒香更甚。”李白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,丝毫没觉得空了的手尴尬,转而去拿那只斟满了酒的酒杯。
  
  诸葛亮哪里听得了这些调情之语,面上红云更重,有意躲开李白的凑近,也是这疏忽的一会儿,李白已经仰头饮尽了自己杯中的酒酿。
  
  “仙君拿错酒杯了,另一只才是备给你的。”诸葛亮站起身来,抖落一身桃花瓣,转身就要回宫殿里去。
  
  “这么急着就要避开我作甚?”李白放下手中酒杯也站起身追问道。
  
  “在下武陵仙君,为世人牵线搭桥连姻缘,此地情缠纠葛,不宜仙君久留,烦请早些离开。”诸葛亮头也没回,抛下一句冠冕堂皇的解说,可惜对李白无用,他三两步就追了上去,拉扯住诸葛亮的肩头,迫使他转身停留。
  
  “那么世人都说我红鸾星在命,姻缘天成,我看这倒是与这里十分相宜,小亮亮以为如何?”李白说的认真,让人不得不信,但万分可惜的是,他面对的人正是以姻缘为业的上仙,反被一语点破。
  
  “世人传说而已,仙君又如何都信以为真?”诸葛亮避之不及,再退几步,手中花扇掩面,使得李白看不清他面部表情。
  
  “小亮亮这意思,莫非已经算出了李某的姻缘?”李白觉得好笑,他人若是撞见了自己,恨不得八抬大轿加上全地窖的酒把自己留下才好,一半是俊逸容貌,一半是凤鸟的祥瑞之昭,可为何这家伙对自己各种躲避。
  
  “白凤仙君的姻缘,在下不敢胡乱测算。”
  
  “这有何不敢?”李白再靠近一步,一副献身的模样,把手也递了出去:“来,算算这命里到底是哪位小桃红做我娘子。”
  
  “可今日天色已晚,这一测算怕是要耽搁不少时间。”诸葛亮也跟着后退一步,避开李白向自己伸出的手。
  
  “还躲?你就是不想算。”李白也不管这诸葛亮几乎要把整个脸都埋进扇子后面,一把抓住了他手腕,把人拉扯到自己跟前,带着刚刚饮下的桃花酿酒气,扑了诸葛亮满脸。
  
  “不用算了,姻缘我定,是你。”
  
  “荒唐!”这下根本分不清是酒意作用还是羞怯,红晕久久不褪反而加重,诸葛亮挣不开李白的禁锢,只好低着声音呵斥:“如今你我都是上仙,如何定下姻缘,又如何再有情爱之欲?”
  
  这句话李白倒是听不懂了,趁着李白怔住,诸葛亮总算是抽回了自己的手,快步向宫殿门口走去。
  
  “小亮亮这意思……李某当真听不懂。”李白丝毫不打算遮掩他的无知,直截了当地提问。
  
  “李白,你此番再来回心转意,却已经迟了,你再寻旁人去罢。”诸葛亮这才唤了李白的全名,说的依旧是他听不懂的话,临到门口,不知蹲下身摆弄些什么,忽见一黑影砸来,李白探手接住,再定睛,宫门已经合上。
  
  端详手中物体,是自己的酒葫芦,不同来时的空荡荡,这次是沉甸甸,拿在手里颇有分量。李白拔开塞好的壶塞,扑鼻而来的桃花酿香气四溢。
  
  这个小桃花仙,嘴上与行为拒绝的比谁都厉害,终归还是掩不住心底真情。
  
  李白看着这紧闭的宫门今日怕是不会再为自己打开了,提着酒葫芦就往外走,路过桃花树时抬头细看一眼,竟也觉得万分熟悉。
  
  这难道就是一见钟情?
  
  当下心神一动,传音一句交给了诸葛亮:“酒是香,比上美人香,也还是差了几分。”
  
  诸葛亮未有回应,也是在情理之中,李白提溜着酒葫芦在九重天乱晃,没出几步就撞上了另一位凤仙,是位风姿绰约的女仙君,姓王,名昭君。
  
  今日为了赴蟠桃宴,她也盛装打扮了一番,举步轻摇,明艳不可方物。李白与这位女凤仙交情甚好,算得上一位红颜知己,他虽从刑罚之地回来没多久,却也说得上是一见如故,交谈不必避讳。
  
  “小白鸡,何时惹得你这般开心?”远远的,王昭君就看见李白满面春风地过来了,她掩面轻笑,打趣道。
  
  要是放在往日,李白一定是要和这长自己几岁的女凤仙争执打闹一番,可他今日心情大好,也忘了计较这些:“撞见个小桃花仙,真真有趣极了。长的儒雅,谈吐温柔,酒也好喝。”
  
  “我看你并不单单是觉得有趣这么简单。”王昭君戳破李白的话底之意,也侧目思索起来:“不过……你说的可是武陵仙君?”
  
  “正是他!”李白立刻应道,与此同时,诸葛亮那里也心神传音而来,只有不是撒娇甚撒娇的两字:“嘴贫。”
  
  眼见着李白脸上春风得意,笑意满面,王昭君也噗嗤笑出声:“那你这次可要好好把握住了,莫再迟疑。”
  
  “……可今日是我与他初识,何来上次?”
  
  王昭君微微一愣,脸上笑意消退,只觉手冷到了脚,她再问一句:“李白……你当真忘了?”
  
  “忘了何事?”李白今天算是两处碰壁,坠入无限谜团,见着王昭君脸色不对,赶忙再追问道。
  
  王昭君只恨自己说错了话,天机不可肆意妄言,她不敢再多说,匆匆扔下一句:“李白,你且问问心,它忘了何事。”
  
  且问问,它忘了何人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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贰 · 浊酒倾觞暮云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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